准格尔旗二长渠壁画墓

作者 : 高兴超、李双、王永胜来源:鄂尔多斯博物馆     发布时间:2019-07-02 08:56
  

鄂尔多斯博物馆

  鄂尔多斯市文物考古研究院

  准格尔旗文物馆

  摘 要

  准格尔旗二长渠村被盗壁画墓葬的发现始于20144月。经内蒙古自治区文物局、鄂尔多斯市文化新闻广电局的批准,2016年鄂尔多斯博物馆联合相关单位对其进行了抢救性清理。经过清理可知,墓葬为砖筑圆形单室墓,有短墓道、甬道、尸床、须弥座等结构。墓室内除经精心设计的砖雕外,还于砖雕表面涂彩并在墓壁绘有精美的壁画。壁画虽脱落严重但其独特的精细设计和构图布局在内蒙古地区尚属首见,特别是利用斗拱结构绘制虎形兽面图案等。这些为研究鄂尔多斯东部地区乃至内蒙古中南部地区的宋代历史文化增添了新的材料。

  关键词  圆形墓葬 壁画 斗拱 砖雕 宋代

  二长渠墓地位于内蒙古自治区准格尔旗纳日松镇二长渠村东2公里一处名为坟湾的向阳山坡上。墓地南为佃沟,北为窑沟,东北为香柏沟。墓地属二长渠村墩子墕社,距准格尔旗原旗政府沙圪堵镇约27公里,西北距纳日松镇政府约24公里墓地西2公里处即为二长渠村委会和壕羊线县级公路。墓地北侧有一条乡间土路东西向穿过(图一)。

  墓地位置属黄土丘陵缓坡地段,水土流失严重,在东、南、西三面形成自然冲沟,其中南面的佃沟甚为宽深,过佃沟即为二长渠城址。墓地所在的缓坡原为村民的草坡地,现种植有大范围的杏树。20166月~7月,鄂尔多斯博物馆、鄂尔多斯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准格尔旗文物管理所联合对墓地进行了抢救性清理,共清理墓葬3座(编号2016ZEM1M3M4),调查了1座(M2)(图二)。现将清理情况报告如下:

  已发现的4座墓葬均遭到不同程度地盗掘破坏,因M2在历史时期已塌毁,故未作清理。清理的三座墓葬仅M1保存较好,但墓顶现0.5左右的盗洞,M3M4墓顶全部塌陷。几座墓葬间距较小,由北向南大致呈3排分布,方向在140°~202°之间,均由墓道、甬道、墓门、墓室组成。墓道较短,作斜坡式。墓室皆为圆形单室穹窿顶仿木结构砖室,墓壁绘彩色壁画,墓地有的铺长方形砖,有的为生土地面。甬道位于墓室南侧,一般较短,拱券式。墓门亦为拱券式。

  清理的3座墓葬中,除M3葬式不明外,M1M4均葬有少量骨灰和碎骨。

  各墓室内皆有砖雕,题材主要有格子门、格子花窗、直棂窗、斗拱等。墓壁原都绘有壁画,由于雨水冲刷、人为破坏等,壁画剥落十分严重,仅M1壁画保存相对较好。其余两墓壁画已剥落殆尽,内容不详。

  一、墓葬形制、结构

  清理的几座墓葬虽在形制、结构上基本一致,但就其规模大致可分为大、中、小三类。下面按大、中、小三类墓葬分别叙述。

  (一)大型墓葬

  M3,墓室直径在3米以上。位于墓地东部,墓室塌毁严重,仅剩少量墓壁。墓内仿木结构为8组柱头铺作,砖雕有门窗模型。

  1.形制结构

  墓道为斜坡式,位于墓室西南部,宽0.66米,因破坏,长度不明,生土掏挖,未见砖砌痕迹。

  甬道、墓门已塌毁。

  墓室平面圆形,直径3.14米,方向145°,墓底距地表深2.3米,顶部已塌毁,墓壁残高0.121.06。墓壁砖大部已不存。根据墓壁残存的柱头铺作间距判断,原墓内应有8组柱头铺作,柱础为双层长方形整砖。立柱用两排竖立砖表示,仅在墓室东北部残存一段立柱,残高0.92、宽0.10米。立柱东侧下方残存一砖雕直棱窗和房屋瓦口、檐椽、门簪,凸出于墙面。墓室内用砖均为长方形青色砖,长0.34、宽0.16、厚0.06米,纹饰一为素面,一为在砖一面模印菱形花纹。在墓内填土中堆积有砖雕的彩绘椽头、直棱窗棂、方格门扇等,其中门扇小方格边长仅0.015米。

  墓底基本未铺砖,仅在近墓道处残存平铺墓砖1块。墓室地面近甬道处下凹,平面呈长方形,长0.96、宽0.72米,下凹处前端与甬道连为一体,西北部残存长方砖砌边,双层,内侧有砖雕的须弥座式建筑,其下为铺地平砖。尸床为生土地面,高出下凹处地面约0.24米。尸床上未见棺、椁痕迹。

  墓内未见随葬品,仅在墓葬填土中出土完整灰陶罐口沿一件。因墓内盗扰严重,未见人骨及骨灰痕迹。

  2.砖雕

  墓室北壁残存少量砖雕门窗建筑,仿木结构的瓦口、椽檐居中,直棂窗居其两侧,椽头雕成花朵形式,略呈十字状。瓦口、椽檐和直棂窗表面均施红彩(图三)。

  (二)中型墓葬

  M1位于墓地中部,墓室直径约2.6墓内仿木结构由6组柱头铺作组成,砖雕制作精细,除常见的格子门、直棂窗等,还有仿木房屋模型。M1是此次墓葬清理中,墓葬结构和壁画保存最好的。

  1.形制结构

  墓道位于墓室南部正中,长条形,斜坡式,上下竖直,修筑规整,长4.5、宽0.80、深0.462.26

  墓门在甬道南口,拱券式,高1.04、宽0.54米,长方形青砖平砌,两侧砌10层平砖以示门框,中间用12块立砖砌券,砖与砖之间用黄泥胶结。墓门外用长方形整砖平砌封堵,但砌筑较乱,现存46层,所用之砖除长方砖外,还有经雕刻的仿木椽头砖。

  墓门向内即为甬道,拱券式,高1.04、宽0.54、进深0.34米。两壁保留有部分抹泥面,厚0.015米。甬道内侧铺一层单砖。

  墓室平面呈圆形,直径2.66米,方向165°,墓底距地表深约2.242.54。墓内用砖火候较高,制作规整,共有两种墓砖,一种是长方形素面青砖,一种是带菱形纹饰的青砖,但大小、尺寸基本相同,长0.35、宽0.18、厚0.55米。6组柱头铺作将墓壁分成6个壁面,南壁和西北壁较长,约1.02米,其余壁面长0.901.00。柱头铺作为一斗三升式。柱础为单层平铺转,立柱用两排立砖表示,高0.84、宽0.10米。立柱之上为长方形栌斗,然后是耍头,其上为三个散斗,栌斗、耍头和散斗皆砖雕而成,凸出墓壁,表面用暗红色彩勾绘,并有白色勾边。在散斗之间用红、黄两色勾绘眼睛图案,并在栌斗两侧彩绘胡须,六组斗拱图案各不相同,表现不同形态。散斗之上平砌两层砖表示普柏枋,并以黄泥抹面,表面以白色涂底,红色勾绘上下边缘,并等距绘长方形图案,内填“米”字形纹饰,共21幅。普柏枋之上为一层砖雕椽檐,平面呈圆形或六边形,椽头涂红彩。椽檐之上为一层橑檐枋,侧面涂红彩。墓室最上方为单层的瓦口,垄瓦均匀分布,垄瓦相交处有砖雕的半圆形瓦当。瓦口以上的彩绘均以脱落。墓顶为穹窿形,已遭破坏,现存10层墓顶砖,顶部有直径0.48米的盗洞。

  墓底北半部为尸床,高出南部下凹地面,尸床未铺砖,但在尸床南部有两层平铺砖。尸床上未见棺、椁痕迹,在尸床东北部可见有较少的骨灰,并在墓室填土中出土较多的骨渣,有的存在火烧痕迹。墓底南部近甬道处下凹,平面呈长方形,长0.88、宽0.54米,低于尸床0.34米。下凹部位的东、北、西三面有砖雕的须弥座式建筑,其中北面有3个,东、西两面各2个。根据此处剖面可知,其做法是先在生土地面上平铺一层砖,其上再竖立砌砖和须弥座,最后在其上顺铺一层砖(图四)。

  墓内未见任何随葬品,仅在墓葬填土中采集有数件砖雕建筑砖。

  2.砖雕与壁画

  墓室西南壁、北壁、东南壁下部各有一组砖雕仿木结构房屋门窗。门扇居中,为左右对开形式,门扇上半部雕刻斜方格,下部用红彩刷竖向纹路。门之上为门额,再上为砖雕门簪、椽檐、瓦口,门簪两侧为被雕成十字状的花朵形,中间与两侧者略有不同,近八角形,但皆有十字形凹槽。椽檐、瓦口凸出于墓壁。门两侧为直棂窗,形式相同,大小相近,长0.180.30,宽0.16。门扇和直棂窗以一竖砖相隔。门扇、直棂窗、椽檐、门簪表面皆用红彩涂绘(图五)

  壁画以墓壁中部的红彩宽带为界,上半部壁画图像神秘、抽象,下半部壁画写实,具体。

  墓室上半部保存有较好壁画,下半部几乎完全脱落。壁画是先在墓壁砖上涂一层厚约0.010.02的黄泥,作为绘画地仗层,经压平、磨光后,再刷一层很薄的白灰层,最后在白灰面上勾勒、填色。绘画技巧上,或单线勾勒物象,或宽笔刷绘,采用分层、分区、单幅成图、连续成图等构图与布局描绘出神秘、写意的物像。绘画颜色有暗红、浅红、黄色、白色、黑色,其中主色调为红色。

  墓壁最上部壁画为周壁的长方形米纹装饰图像,以红彩描绘,内部沿对角画对角线,在四个交叉区域分别点红彩。图像绘画简洁、随意(图六)。

  墓壁中上部的壁画利用一斗三升式的斗拱作画,整体图像为兽面形式,以壁柱分隔为6组。兽面图绘于散斗之间,以红、黄色描绘兽眼,眼神或凶恶,或狰狞,或静谧,或低迷。在栌斗两侧稍下亦用红黄两色各勾勒两道弯曲的胡须。图像整体形象似以散斗作额,斗拱作面骨,耍头作鼻梁,栌斗作鼻(图七~图一一)。

  墓室南壁壁画脱落严重,除米纹和兽面图像外,在兽面图中间保留有少量火焰形画面。画面以红彩绘制,中部基本脱落,仅保留左侧和右上部图像,右上部图像呈火焰形,向上飘逸(图一二、图一三)。

  西南壁壁画破坏不存,仅在壁面右下部,即砖雕门窗附近残存一山形红彩(图一四、图一五)。

  西北壁壁画较多,画面以红色宽带为界,上部为龙形神兽,头长双角,眼珠圆瞪,头部以下绘点彩和弯转长须,其余部位皆脱落;下部为连续的幔帐,共

  5组,以57重的半圆形表示(图一六~图一八)。

  北壁壁画绘于东、西两个兽面图中间,为山形图像。画面上部以红带勾绘陡峭山峰,内外两重,其下再以红带勾勒弯转线条,向内弯曲与第二重山峰相连。山峰以下图像漫漶,似动物图案。在山峰间及四周点彩有桔黄色连续性圆点图案(图一九、图二〇)。

  东北壁壁画保存最好,红色宽带上部为卧鹿形图案,下部为低垂的幔帐。鹿形物象呈侧卧式,头东脚西,头呈回首状,颈部低垂,身躯平直修长,尾部宽扁,在前脊部绘向上的双角,尖部向右侧弯曲,整体似镰刀状,线条粗细不匀。身躯以下前半部点彩双排连续圆点形,以示乳头,其下绘扁圆图像和弯曲线条,因漫漶,不甚明了。红色宽带下部为连续的幔帐图像,现存3组,东部部分漫毁。幔帐亦为半圆形的多重组合形式,幔帐之间还绘有下垂的挽帐(图二一、图二二)。

  东南壁壁画基本不存,仅在墓壁上部残存一卷云形图像,红彩刷绘,卷云两叉形,均向内侧翻转(图二三)。

  (三)小型墓葬

  M4,墓室直径在2以下。位于墓地南部。

  墓道位于墓室南侧中部,斜坡式,长条形,修筑规整,宽0.80米,墓道南端遭破坏,残长1.722.0

  墓门,拱券式,宽0.8、高0.72米,深0.221.4。墓门两侧用长方形青砖订砖平砌10层,中间用9块立砖砌券,砖与砖之间用黄泥胶结。

  墓门内侧即为甬道,拱券式,宽0.48、高0.72、进深0.32米。甬道向内形成长方形小坑。

  墓室平面呈圆形,直径1.94米,方向202°,墓底距地表深约1.441.66。墓内用砖火候较高,多数为长方形素面青砖,也较少见带菱形纹饰的长方砖,尺寸基本相同,长0.32、宽0.16、厚0.5米。墓室北侧大部为尸床,生土面,未铺砖,南侧近甬道处下凹,形成近正方形小坑,边长0.66、深0.26米,上缘用青砖砌边,东西两边用两块长方砖平铺,北边横砌一砖,在表面砖以下即为须弥座式建筑,每边各2个。墓壁以4组柱头铺作将墓壁分成4个壁面,北壁和南壁稍大,东壁和西壁略小。壁柱用两排立砖砌筑,共上下两层,高0.74、宽0.10米。柱础为双层平铺转,立柱之上为两层的长方形栌斗和耍头,耍头砖雕而成,呈斜面形式,凸出墓壁,栌斗和耍头表面涂暗红色彩。墓室北壁壁柱之间有仿木结构房屋建筑,但破坏较重,仅存门额,门额砖雕而成,上缘为瓦口,下缘为枋椽。北壁仿木房屋正与南壁的甬道相对。东壁与北壁之间的上部,残存缺口一处,砌砖与其他墓壁明显不同,其他多为横砖平砌或横砖立砌,但此处为订砖平砌,形成小龛式,判断应为仿木建筑。墓室的砌铸形式较为特殊,北、东、西三壁与南壁砌砖不同,北、东、西三壁基本是在墓底先横砖顺砌三层(顺砖),在其上横砖斗砌一层,之后再横砖顺砌两到三层,其上再横砖斗砌一层,最上部横砖顺砌数层与立柱耍头平齐。而南壁除甬道外,余皆为横砖顺砌,层层砌筑。墓顶为穹窿顶,塌陷,现有直径约1.1米的盗洞,墓顶券砖保存有8层,是墓壁自第15层开始起券垒砌。在墓室北部见有极少量的骨灰,未见尸骨、葬具及随葬品(图二四)。

  2.砖雕和壁画

      墓内砖雕除柱头铺作和壁柱间的仿木房屋建筑椽檐、瓦口少有保留外,余者皆不存。

      墓内壁画已全部脱落,仅在柱头铺作上部见有少量红彩,并在墓葬填土中出土有涂红彩的方格纹门扇。

  二、随葬品

  二长渠清理的3座墓葬中,出土随葬品极少,仅在M3填土中发现完整陶罐口沿1件。同时在各墓葬填土中采集了7件彩绘砖雕建筑部件,可见有直棂窗、门扇、散斗、椽檐等。建筑部件均利用长方形青砖雕筑而成。

      1.陶罐

      1件(M31)。泥质灰陶,子母口,内敛,圆唇甚厚,内侧留一道凹弦纹,圆唇下再有两道重唇,束颈,鼓腹,外壁满饰不规整磨压弦纹,内壁压印有少量的连珠形痕迹,肩腹部保留一圆形钻孔,腹部以下残断。口径12.4、残高5.58.1厘米。陶罐制作规整,陶色均匀,根据子母口判断,上部应有盖子扣合(图二五,5)。

  2.砖雕部件

  直棂窗 1件(M21)。一端残断,现存5股窗棂,宽窄不甚规整,窗棂中间以深宽的凹槽相隔,四周亦有细凹槽边框。窗棂表面先施一层白灰,后刷暗红色彩条。残长18.5、宽17.4、厚5.3厘米。窗棂宽1.43.4厘米(图二五,4)。

  门扇,4件。分别为上半部和下半部,分三型。

  A1件(M22)。残断,为门扇的左上角。阴刻而成,表面以阴线的大斜方格纹表现门棂,各方格纹中间点圆形暗彩。残长14.3、残宽13.3、厚5.7厘米,方格边长2.2厘米(图二五,3)。

  B1件(M11)。残断,为门扇上半部。阴刻斜方格纹,方格规整而密,表面饰红彩,残长12-14.4、宽17.6、厚5.8厘米,网格边长1.5厘米(图二五,1)。

  C2件。皆为门扇的下半部,即仿木门板。表面先刷白灰,后饰红彩,整体呈竖条纹状,条纹相互间隔。四周或有凹线,或为平齐。M41,残长18.2,宽17.3,厚5.3,条纹宽1.2-2.1厘米(图二五,2)。

  椽檐 1件(M23)。基本完整。一端平直,一端呈八边形,系利用长方形砖坯修成仿木结构的椽头,通长33、宽17.6、厚5.36厘米,椽檐长7,直径67.4厘米。表面一面素面,一面饰菱形网格纹(图二五,7)。

  散斗 1件(M24)。一端残断。残长16,宽17.5,厚5.6,斗长5.2-6,宽11,表面涂暗红彩。砖面一面素面,一面饰菱形网格纹(图二五,6)。

  

  1.墓葬年代

  这次清理的3座墓葬中,均未发现有关的纪年文字,但从墓葬形制、埋葬习俗和壁画构图等方面分析,这批墓葬的年代仍是可以推定的。

  二长渠墓地清理的3座壁画墓均已遭盗扰,3墓结构基本相同,皆为圆形砖筑仿木结构单室券顶墓,由墓道、墓门和墓室构成,墓葬细部结构略有差别,但整体表现出强烈的一致性。所以,我们判断清理的几座墓葬年代应基本一致,应是同一时期的家族墓地。清理的3座墓葬墓室地面近甬道处下凹与甬道连为一体的做法在内蒙古清水河山跳峁墓地[1]、塔尔梁壁画墓[2],和林格尔土城子墓葬[3]、南园子墓葬[4],准格尔旗大沙塔墓地[5]、羊山圪旦墓地[6]、井沟子墓地[7]等都有着同样的发现。上述墓葬发掘者将其时代定在“晚唐”“晚唐至辽初”“唐末五代”“唐末至西夏”“五代至宋初”等。同时我们看到,二长渠墓葬在墓葬形制、墓室结构等方面与上述墓葬亦存在诸多共同特征,特别是砖筑一托三升式斗拱、直棂窗等结构与南园子、土城子、塔尔梁等墓葬十分接近,而表面涂彩的菱格纹仿木门、须弥座等结构与山跳峁、塔尔梁和大沙塔等墓葬基本一致。整体上,二长渠墓葬在墓葬形制、结构、砖雕样式等方面与塔尔梁五代壁画墓、大沙塔西夏壁画墓更为接近,所以初步判断其时代应大体相当、相去不远。

  二长渠墓地南侧约2公里处即为北宋丰州故城二长渠城址。在城址内曾出土有“大观四年十一月三十日常八哥骨殖”墨书陶罐,城址为宋代故城无异。据史籍记载:丰州地方本是是河西臧才族首领王承美兴筑的边防城池。宋开宝二年(969年)归附宋王朝,宋王朝任命王承美为丰州衙内指挥使。天宝五年(972年)改授王承美为丰州刺史。庆历元年(1041年),西夏攻陷丰州。后宋嘉佑六年(1061年),宋朝趁西夏政局不稳,出兵收复了丰州。《金史·熙宗传》载,金皇统六年(1146年)正月庚寅“以边地赐夏国,”丰州又正式划入西夏版图,西夏王朝统领丰州,后西夏为蒙古汗国所灭,丰州城沦为废墟[8]

  《元丰九域志》中记丰州领有两砦,即永安、保宁,永安砦在州南一十七里,保宁砦在州东一十七里。 根据考古调查分析,五子湾村境内的石同梁城址即为永宁砦所在地,古城渠村境内的古城渠城址即保宁砦所在地[9]

  所以,我们根据墓室形制、结构及壁画内容等情况,并结合南侧城址出土遗物分析,二长渠壁画墓葬年代应为北宋时期,下限不超过西夏晚期。

  2.壁画

  根据发掘情况分析,3座墓葬原均应绘有壁画,由于自然、人为等因素的破坏现已基本消失殆尽。M1保留的壁画内容相对较好,是这次清理的一个较大收获。

  M1壁画绘画颜色较为单一,基本采用红色或暗红色矿物颜料绘制。壁画图幅可辨有卧鹿形图、神兽图、山形图、火焰形图、幔帐、动物、花草及米纹装饰等,并利用斗拱的独特造型创造性地彩绘出猛虎形物象。猛虎形图像共有5幅,与斗拱和壁柱位置吻合。壁画制作是先在墓壁砖面涂一层厚约1厘米的白色草拌泥,作为绘画的地仗层,经磨平后再在其上再刷一层白灰浆,最后在白灰面上勾图填色。

  壁画内容丰盈、风格稚朴、颜色艳丽,线条流畅蜿蜒,图幅神秘抽象,特别是融砖雕与绘画两种迥异艺术于一体而制成的虎形神兽物象,威严恐怖,最富特色,独具创造性,这一形象目前在其他地区的同时期墓葬壁画中首次出现。

  此次二长渠3座壁画墓的发掘,遗物标本虽发现较少,却使我们获得了一批珍贵的壁画资料,为进一步研究鄂尔多斯乃至内蒙古地区的宋代历史、文化、艺术及丧葬习俗等提供了极其珍贵的实物资料。

  发掘人员:高兴超、李双、徐磊、杨俊刚、王永胜

  照相绘图:徐磊、李双、高兴超、杨俊刚

  执笔:高兴超、李双、王永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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